初夏的五月,行走在都市的街上,几个卖花的女孩手从身边走过,略带幼稚断断续续的叫卖声中,一种淡雅的香味扑面而来,闻香细望,小姑娘手托的花盘里,一些花环和花串在悠悠地晃来晃去——槐花!视野中那朵朵白色的精灵,显露几分灵动与娇柔的韵味,很自然地融入都市多彩的色调。猛然间触动活跃的思绪伴着丽日与和风起舞,忆起童年与槐花的趣事。少时就读于大队村办小学,一个不大的泥土地操场边,长有几株高约丈余的刺槐树,每逢春末夏初的五月,羽状葱绿叶片串串滴翠,绽放的朵朵花儿清香四溢,引来蜜蜂怡然翻飞,来来去去,浅唱低吟。课间时,年少的我们不约而同地站在槐树下,仰头望着满树的槐花,会情不自禁地咽口水,调皮的我们各自巧妙地避开枝上的尖尖皮刺,小心地轻拉一根根缀满槐花的枝条,你掐一朵,我扯一串,很快小手里就有了一大捧花朵儿,欢笑中打量着“战利品”,惊讶于它的美有些独特,槐花像一个倒挂的小酒盅,又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小仙鹤,再轻轻地折去花瓣,露出细长略有弯曲的花蕊,上有淡黄的粉,更觉不胜娇柔。塞到嘴里,香香的,甜甜的,久留于唇角。最快意的要数星期天,年少的伙伴少了老师的管束、大人们的制止,那几株槐树可怜地成了我们共有的乐园。伙伴们齐上阵上演一场“好戏”,胆大的男孩子攀趴树梢摇动枝条,另外的伙伴们在树下收捡落下的花朵,一番折腾后,伙伴们又开始了一场“工艺品”制作比拼,相互间炫耀得意之作:男孩子们用带叶的枝条编成遮阳的帽子,学着电影里乔装的解放军战土;女孩们把朵朵花儿用线串起花环挂在胸前,灵巧地连个小小的手镯拴在手腕上,把自已打扮成美丽的公主。你看着我笑,我看着你笑,笑声似乎感染着留在树上的花叶,阵阵风拂面而过,又见不少花朵与叶子轻缓地坠落,仿佛是羡慕同伴用自己的美去妆扮青春年少的美,又似在抗议和控诉我们太过玩皮……
串串槐花,淡淡余香。曾经让我们的童年结满串串欢笑。如今学校的土地早已建成一栋栋漂亮的农舍,那几株槐树也被毁损成了永远的记忆。感悟槐花的一生,它的生命真的太短暂,阳光中盛开在浓郁的绿叶间,半遮半露的串串白色,煞是好看。飘落时,槐花犹如冬天朵朵“飞雪”落满一地,零落成泥碾成尘,惟有香如故。历经一次次的飘零,槐花依旧如约在五月的季节里悄然绽放,伴着微风的暖意柔情,槐花已有最美的身姿呈现,“拥抱属于自己的季节,享受尽情绽开的意义”。槐花的幸福来自对生活乐观,它曾遇到的攀折与践踏的不幸,早已从心灵里逃逸无踪。
一年又一年走进五月,人们感受着阳光与风雨交替守候的时空里,有几分热情,也有稍许凉意,依然忙碌重复着平常日子。是啊!这个五月,槐花是乐观的使者,它挥不去的俏丽与豪迈,带给人们可贵的生活启迪——生命如花,忘记过去,珍惜现在,乐观未来,生命之花便会永远绽放在万物蓬勃的五月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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